到此处,朝轻岫又是一笑:“在下记得,以前曾有一位前辈说过,‘当你排除掉了所有的不可能性,不管剩下的答案有多么难以置信,那都是真相①’。”又看向杨见善,“与杨捕头共勉。”

杨见善沉思:“果然真知灼见,不知是哪位江湖前辈?该如何称呼?”

朝轻岫顿了下才回答:“……他老人家无意于江湖中扬名,又早不在这个世上,不提也罢。”

杨见善没有追根究底,只道:“现在只要去问问唐任名,知道他为什么杀孙、孔两人,案子便可以了结。”

朝轻岫:“冲动杀人可能是起了争执,后面杀害孔昊然,多半是为了灭口,他二人是官学同舍,自然了解彼此情况。依照我的猜测,多半是孔孙两人都知道一些有关唐任名的事情,他杀了一个后,担心另一个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证言,于是又找机会干掉了第二个。”

杨见善:“既然如此,唐任名为什么不对蒋微白动手?”

他依稀记得,这两人不也住在一个宿舍里吗?

朝轻岫:“这大抵是因为蒋微白平日不大住在官学宿舍中罢。我曾与那几位聊天,蒋微白对唐任名说过一句话,‘横竖他二人就住在你隔壁,要是有心向学,可以常常过去请教’,既然住在同一间宿舍里,那蒋微白说话时,为什么不说‘住在我们隔壁’?在下猜测,这是因为蒋微白不常在县学中居住的缘故,也正因此,他与唐任名其实不算太熟。”

杨见善欲言又止。

他在思考有没有“原来如此”的同义词,不然总说这四个字,显得他不仅推理不行,文学素养也十分有限……

杨见善默了一回,道:“如此一来,目前还不清楚的就只有唐任名当日为何会跟孙君起冲突……”

他话说到一半,忽然注意到了朝轻岫面上波澜不惊的微笑。

“……”

杨见善觉得自己有些悟了。

——在特定人的眼里,这个世界可能不存在秘密。

朝轻岫:“当时我问过唐君都与孙君说了些什么,或许是因为问的突然,留给他编谎话的时间并不充分,唐君又有些紧张,在讲述的时候,多少透露了一点当日的真相。我猜测,唐君之所以会提到韩县令讲课时的笔记,是因为此事跟他们当时的争执有一些关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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